第6章

　　春野叶回到家里的时候，芽吹女士已经在玄关旁边等他多时了。
　　看着春野芽吹手里握着的拖把杆，春野叶默默把手举了起来，膝盖一弯就要继续土下座。
　　主打一个只要他跪的够快，就永远到达不了挨打的真实.jpg
　　但芽吹女士毕竟是他母亲。六年来全都是同一招，怎么也看腻了。她的手腕微微一动，拖布杆就精准地卡在了春野叶小腿前，半途拦住了他的动作。
　　“怎么想的，去和宇智波的人打架？”
　　“虽然说起来有点像是在为自己开脱，”春野叶撑了一下地面站直身体，无奈地说道：“但我对宇智波没意见，也想跑来着。只是没来得及。”
　　芽吹女士收回了拖布杆。
　　“那样的话就没办法了。”春野芽吹揉了一把叶的头发，转身走进了厨房。
　　咦？
　　春野叶习惯性甩了下脑袋让被揉乱的发丝回到原来的位置，不太相信芽吹女士的教训环节就这么结束了。
　　春野芽吹端着一碗红豆丸子汤走了出来。她瞟一眼就知道春野叶在想什么。
　　“难道你以为我要教你做一个软弱的忍者，随便让别人欺凌么？”
　　春野芽吹把瓷碗放到餐桌上，用勺子搅了搅其中煮好的丸子汤，平静地招呼春野叶过来吃：“就算是同村的人，也不一定都会成为你的同伴。”
　　春野叶走到桌边坐下，淡红色的红豆汤在碗中荡出波痕。
　　“我听说，你在忍者学校好像一直都没有交朋友？”
　　春野芽吹平淡又突如其来的话吓了春野叶一激灵。
　　“是吧。”春野叶一边说一边送了一勺红豆丸子到嘴里，靠着糖分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事，就是提醒你一下。”春野芽吹擦了擦手，“等你有了朋友应该就能理解了。”
　　“什么？”
　　“查克拉是用来守护的力量。”
　　春野芽吹说道。
　　当一个忍者有着不得不保护好的朋友、同伴，亲人和爱人的时候，他就会拥有连自己也始料未及的温柔和坚强。
　　它们就是催促忍者前进的力量。
　　“对了，还有一件事。”芽吹女士从玄关处的抽屉里取出一封外观完好的信：“水门大人让人送来了这个。介绍你去木叶医院的医忍手下学习的推荐信。这种机会很难得啊。”
　　“诶？什么？谁送来的？”
　　春野叶差点被红豆汤里的丸子噎死，咳嗽了半天才不可置信地转过身。
　　“不过是四代目火影大人送来的推荐信而已。”春野芽吹轻飘飘地把信封递给了春野叶，淡定地说道：“这么惊讶做什么？”
　　“择日不如撞日，你明天就去木叶医院报到吧。”
　　小黄毛春野叶低头看着手里的空白信封，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假期拍着翅膀消失的幻影。
　　－
　　“咳咳。”
　　三十几岁的医忍伊藤看着眼前这个据说被四代目所看中的深金发男孩，战术性地咳嗽了几声。
　　“我给了你列了一个书单。晚上从医院下班之后自己去图书馆温习。白天我有时间的时候就会教你。我们施术治疗的时候，你也可以在旁边看。”
　　“是！”
　　春野叶立刻应了一声。
　　这时他还是很有精神的。
　　等低头看到医忍递来的书单内容的时候，春野叶差点两眼一黑。
　　里面至少有十多本，还有《内科学》《外科学》这种范围极广，没有大几百页写不下的书。
　　“过段时间我会检查你的进度。”医忍说道：“不要太紧张，四代目大人肯定是看到你有天赋才推荐过来的。”
　　……要是真是这个原因的话他也就不用担心了。
　　为了水门大人和玖辛奈姐姐的名誉，春野叶心想大概最近一个月他都得住在图书馆里了。
　　医忍伊藤给春野叶分配了一个小凳子，让他能找个地方坐下。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完全无事可做的小黄毛只能目光清澈地看着他。
　　今天是休息日，而且难得没有任何一个因为各种原因受伤而被送过来的忍者。伊藤在病历本上左翻翻右翻翻，愣是半天没找着一个没写完的。
　　如果换成平时，他早就开始疯狂摸鱼了。但顶着被四代目所看重的小忍者的目光的话……
　　说实话，伊藤有点汗流浃背了。
　　“咳咳。”他又战术性地咳了几声：“正好现在没什么病人，我先来教你一个简单的医疗忍术吧。”
　　“先把查克拉提取出来。”
　　伊藤从鱼缸里捞了一条半死不活的小鱼出来，把它按在了桌面上。用随身携带的苦无在它身上划出了一道伤口，血缓缓从中渗了出来。
　　“如果是像这样需要缝合的伤口，那么就需要先把血止住。我要教你的术就能达成这一步的效果。”
　　也就是所谓的止血术。
　　伊藤松开扑腾不动的鱼，双手开始缓慢地结印。
　　寅－午－卯－子－戌
　　结完最后一个戌印后，查克拉隐约的亮光开始在伊藤的手指上闪烁，这就是止血术完成了的标志。
　　“这个术可以简化到无印释放，不过那是熟练掌握之后的事了……前期好好结印可以帮助你引导查克拉。”
　　教完之后，伊藤看着春野叶若有所思的神情，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术虽然简单，但医疗忍术整体的难度在那里放着——一个刚上忍者学校几个月的小孩子，一年内能复现出来就能算他天赋异禀了。
　　和清晰可感的五行遁术不同，看不见摸不着的阳遁可不好修炼。想做一个医疗忍术方面的天才，非得是个天生就有阳属性查克拉、对查克拉的控制精确到细胞级别，忍术也一点就通的怪才不可。
　　三条里每一条都能拦住一大部分人——尤其是第二条。如果说查克拉天生有阳属性的小忍者不少，那极其细微的查克拉操纵就是绝对的金词条。
　　说千里挑一也不为过。
　　主要也是因为没人会特意去练这个。就算你查克拉控制能力登峰造极又怎么样？对五行遁术的杀伤力几乎不会有提升。
　　不过伊藤显然算漏了一点。
　　春野叶和他之前接触过的小忍者完全不同。
　　是个天天琢磨着对自己的细胞下重手的硬核狠人。
　　－
　　止血术一共就只有五个印，对拥有子弹时间的春野叶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他先提炼出了一些查克拉备用，然后学着伊藤的样子双手交握结印。
　　随着手指的动作，春野叶体内的查克拉开始慢慢地自发流动起来。
　　寅。
　　查克拉开始产生一些春野叶很陌生的性质变化。虽然清凉而舒缓，但和水遁查克拉有着本质的区别。
　　午和卯。
　　在这个忍术中是用来控制形态——即分解查克拉的。
　　和性质柔和却浑然一体的水遁查克拉不同，阳遁查克拉要听话多了。春野叶只要稍稍屏气凝神，就能把体内的阳遁精细切分到细胞级别。
　　下次应该可以直接省略这俩印了。
　　春野叶在心里下了判断的同时手上也没停，继续结出了子印和戌印。
　　分解完成的阳遁查克拉缓缓流动到了手中，淡淡的蓝色微光浮现了出来。
　　春野叶伸手按住桌面上的教具鱼，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步：验证忍术是否成功。
　　把自己的查克拉，传递给鱼伤口附近的细胞……
　　春野叶深吸一口气，手指一点点地从鱼身上的伤口表面划过，丝丝缕缕向外渗出的血随即止住了。
　　随着阳遁查克拉的输入，鱼身上的刀痕边缘甚至已经出现了愈合的倾向。血肉逐渐弥合，就连伊藤自己都快认不出那是兜里的苦无划出的痕迹了。
　　大多数治愈类医疗忍术的原理都是同一个——即利用阳遁查克拉的特殊性质令细胞活性化。
　　毫无疑问，春野叶刚刚所用出的医疗忍术已经不属于简单的「止血术」所能囊括的范围之内了。
　　伊藤低头看看鱼，抬头看看春野叶，再低头看看鱼，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四代目大人要把一个忍校学生推荐过来学医疗忍术了。
　　春野叶就是木叶医院遍寻而不得的怪才。
　　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学会掌仙术。